第214章 我们雾隱村根本就不需要正义
就在周遭白色浓雾最为粘稠,几乎要凝结出水滴的剎那。
一名精於无声杀人术的雾隱忍者,如同鬼魅般悄然贴近了宇智波池泉的后背。
他脚下的步伐轻若鸿毛,呼吸与风声融为一体,连最细微的查克拉波动都刻意收敛。
下一秒,手中的忍刀泛著幽冷的光泽,对准宇智波池泉毫无防备的颈椎。
精准而狼厉地斜劈而下!
然而,就在刀锋即將触及髮丝的千钧一髮之际,这名雾隱忍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前方那个木叶忍者那颗被黑色短髮覆盖的后脑勺,竟朝著他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扭转过来!
眼角余光警见的,是那已然侧过半边的脸颊,以及一只不知何时已然开启,猩红又妖异的写轮眼!
一他早就发现我了!
我的无声杀人术·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震惊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雾隱忍者脑海中炸响,但身体却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甚至没能来得及將脸上的骇然表情彻底展露。
就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眼中的世界疯狂翻滚,模糊的视线最后捕捉到的,是下方一具失去了头颅却依旧保持著挥刀姿势的无头身体,正无力地跪倒、扑地。
满腔的疑惑与不甘,连同他最后的意识,一同沉入了永恆的黑暗深渊。
一他的头颅,已然被一刀斩断,滚落在地。
宇智波池泉手腕轻振,甩去刀刃上温热的血珠,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滯。
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那具户体的兴致都欠奉。
浓雾之中,更多的破风声正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数模糊的身影带著杀意,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蜂拥而至。
不远处,照美冥徒劳地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著一道道同村身影瞬间越过她,扑向宇智波池泉。
焦急与无力感交织,几乎让她室息。
很快,原本纯白浓郁的雾气中,毫无徵兆地渗出了一丝淡淡诡异的红晕。
起初只是如同在水中滴入一滴硃砂,但很快,这红晕便以惊人的速度渲染瀰漫开来。
空气中开始瀰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白色浓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一片越来越浓郁,令人心悸的猩红!
不过短短十数秒,整片区域仿佛被浸泡在血海之中,能见度急剧下降。
猩红顏色所带来的视觉衝击与心理压迫感,在成倍增长。
真正的“血雾之里”
於此降临!
“呢—·!”
“咳啊——”
浓稠的血色雾气中,闷哼声、利刃切开肉体的钝响、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组成了一曲密集而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这些声音短暂而急促。
往往刚一响起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照美冥屏住呼吸,心臟不由自主地跟隨著每一次闷响与倒地声而抽搐。
她下意识地在心中默数:
十五十.——七.——.
当她数到接近八十的时候,一股寒意从脊椎直衝头顶。
这才过了多久?
一分钟?
还是两分钟?
倒在那个男人刀下的雾隱忍者,恐怕已近百人!
而许多后来者,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因为所有被杀者,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未能发出,就被瞬间夺去了生命!
“啊一!!!”
终於,一声悽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这令人室息的寂静。
紧接著,一道黑影如同破麻袋般从血雾中倒飞而出,狠狠砸向照美冥所在的方向。
照美冥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膨!”
那道身影重重地撞击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碎石飞溅。
那是一名雾隱忍者,此刻他蜷缩著身体,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口中不断呕出混杂著內臟碎块的鲜血,胸口明显凹陷下去一大块,显然肋骨尽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他留手了。留活口了。”照美冥凝视著那名重伤垂死的忍者,喃喃自语。
这一刻,她紧绷的心弦竟然莫名地鬆弛了一线。
这证明宇智波池泉並非纯粹的杀机器。
他恪守著他那偏执而可怕的“绝对正义”。
那些真的没有背负罪恶之人,宇智波池泉也不会轻易夺取他们的性命。但胆敢阻拦在他面前,也必將付出沉重的代价。
就像眼前这个忍者,即便侥倖捡回一条命,没有数月的精心调养绝无可能恢復,甚至很可能留下伴隨终身的暗疾。
可是鼻翼间蒙绕的浓重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像这样“幸运”的傢伙,在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中,仅仅是极少数。
呼吸著这令人作呕的空气,看著周围越来越浓的血色。
她深知,那个连水影都敢弒杀的男人·
对雾隱忍者不会有半分怜悯。
“青—你还要多久——”照美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每拖延一秒,都可能有无知的同胞衝上去送死,或者像刚才那人一样,差点就终身残废!
至於那些被宇智波池泉称之为恶徒的存在,则已经被照美冥无视了。
她关心的是那些不该被杀死、甚至不该受伤,却还傻乎乎冲向前的雾隱忍者。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一“雾隱村的忍者们!全都住手!!!”
一声苍老却蕴含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的嘶吼,如同惊雷般炸响並强行穿透了浓稠的血雾,传入了每一个雾隱忍者的耳中。
“呼—.—.呼.—”
喊话之人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喊完之后便是剧烈的、带著风箱般杂音的喘息。
血色浓雾中,那原本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入肉声,迅速变得稀疏。
最终,伴隨著最后一具尸体软倒在地的沉闷声响。
一切归於死寂。
“风遁·大突破!”
数名反应过来的雾隱上忍同时结印,强烈的旋风呼啸而起,奋力吹散著这令人室息的血色惟幕。
隨著狂风席捲,猩红的雾气逐渐淡去直至消散。
而当视野重新恢復清晰的剎那,所有倖存下来的雾隱忍者,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言语。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
全是尸骸!!!
目光所及之处,儘是层层叠叠、姿態各异的户体!
它们几乎铺满了整片地面,汨汨流淌的鲜血匯聚成了一条条豌蜓的红色小溪,沿著石板的缝隙肆意流淌,最终汨泪地涌入道路两旁的下水道中,將那黑暗的入口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
而在那由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之巔,两道身影巍然嘉立。
处於最高点的,正是宇智波池泉。
他手中那柄隨处可见的制式忍刀已然砍得卷刃崩口,猩红的血珠顺著刀身缓缓滴落。
他面无表情,那双妖异的写轮眼平静地俯瞰著下方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的雾隱眾人,周身散发出的凝练杀意几乎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那是一种比雾隱村最冷血的杀手还要纯粹、还要恐怖的杀气息。
稍下方一点的位置,一个宇智波少女微微喘息著。
她的查克拉消耗巨大,手臂和肩脚处添了几道浅浅的伤口,血跡斑斑。
但她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然而,没有太多人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带著无法言喻的惊惧,死死地锁定在那个立於尸山之顶的男人身上。
这时,青的身影出现在照美冥身旁,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似乎来迟了。现在到底躺下了多少人?”
照美冥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这片修罗场,语气沉重:“数不清。他杀人的速度,比我数数的速度还要快。看这密度,光是尸体——-就不下三百具。其中不乏上忍,但更多的———是中忍和下忍。”
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著一丝苦涩:“上忍或许还能在他手下走过一两招,死前能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而那些中忍和下忍,恐怕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听著照美冥的敘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额头上沁出的冷汗瞬间浸湿了护额下的绷带。
他甚至不敢去直视宇智波池泉的眼晴,更连论去质问对方为何在雾隱村大开杀戒。
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连愤怒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奢侈。
即一即一即一拐杖敲击在粘稠血水中的声音缓慢响起只见元师长老,这位雾隱村资歷最老、德高望重的长者,正一步一步艰难地踩著血泊,踏过同村的户体,朝看宇智波池泉的方向走去。
他那苍老的身影在尸山血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
照美冥和青见状,立刻紧隨其后,护在其左右。
而剩下的雾隱忍者们,则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与恐惧之中,无人敢动,也无人敢言他们终於看清了血雾之下的真相,也看到了那一幕极为恐怖的地狱绘图!
若非元师大人及时喝止他们此刻,恐怕也已经成为这户山的一部分。
那个来自木叶的宇智波——·
根本就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度量的怪物!
“咳咳·———”
元师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尸骸,眼中闪过一丝沉痛的悲凉,又忍不住嘆息了一声。
但他很快便抬起头,迎上了宇智波池泉那双冷漠的写轮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即便是阅歷丰富如元师,心臟也不由自主地猛地一紧。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他立刻明白,这绝不是一个可以用辈分、资歷或者任何世俗规则所能打动或约束的存在。
“老朽——已经从青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元师嘶哑著声音,主动打破了令人室息的沉默,他甚至用上了敬语:“您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足以让老朽相信———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確实是陨於您之手。”
“老朽也相信,您从木叶远道而来,目的並非是为了侵略雾隱,否则,绝不会只身前来。”
他微微停顿,自光扫过周围的户体,语气带看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与无奈:“是村子里的这些忍者—冒犯了阁下。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还请木叶的贵客———海涵。”
此言一出。
全场譁然!
所有倖存的雾隱忍者都难以置信地望向元师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震惊、不解。
甚至是屈辱!
这位连水影都要礼敬三分的村中元老,此刻竟然对一个在村子里犯下如此滔天杀孽的外村忍者,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和?
这合理吗?!
下一秒,宇智波池泉冷漠的声音就响起来:“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们之所以被杀死,並不是因为他们冒犯了我。你说你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但看来你什么都不了解。”
“他们会被杀死,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身怀层层罪孽的他们,苟活到现在已经是正义的失责。曾经的雾隱村没有去处理这些人,甚至將这些人奉为村子中的精英。说明这个忍村思想已经畸形到一种病態的地步。”
“想撕开雾隱村蒙著的一层血雾,想让几乎无可救药的雾隱村滋生正义土壤。这些恶徒必须全部都清除掉,一个都不能留。唯有如此,正义才能镇压住不断滋生罪恶的血雾政策。”
元师心中一沉。
这个来自木叶的年轻人果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对方这番话表达的意思,恐怕是明摆著要强行插手雾隱村的內政。
所有被血雾隱村滋生出来的血雾忍者,在对方眼里,都是该死的恶徒。
对方恐怕不仅局限於在雾隱村只杀这么“一点”人!
如果真按宇智波池泉所说的去大肆清洗的话。
元师简直不敢想到最后雾隱村还能剩下多少忍者?
还能剩下五百个忍者吗?
五百甚至可能都说多了!
“你只不过是一个木叶忍者,你有什么资格对雾隱村的家事指手画脚!”一名眼晴都红了的雾隱忍者咬紧牙关大声插嘴:“我们雾隱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正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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