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当恶霸能爆奖励! - 第九百二十五章 灾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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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人马选择的地方很巧妙。
    他们刚刚出了津门的地界,但又深入霸州不远。
    在官道旁停下来,在协管队员的安排下,搭棚子,垒灶,做饭,几个文书坐在棚子下面,严阵以待。
    韩大刚来不及观察,忙著干活。
    一个协管局的官员前往当地宪兵队,跟他们对接,要求他们提供相应的协助,例如维持秩序。
    宪兵队长一看津门协管局来了人,点头哈腰的,大家都没见过这么諂媚的鬼子,还观赏了一会儿。
    其实协管局也不是真的让他们帮什么忙,只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知会一声,万一后面出了什么事儿,也好写报告。
    宪兵队长也很识趣,当即下命令,宪兵队全员休息,不准出门,对辖区內发生的事情,不听不看不知道。
    “再来两块砖,这个风道得高一点,不然还不呛死人?”
    “来几个人,用木料修些栏杆出来,这几个棚子不顶事儿,要是任由灾民涌过来,一挤就垮了。”
    干著干著,韩大刚也回过味儿来。
    这是賑灾?
    他把这个念头埋在心底,没敢多说。
    那边一排大灶埋好,厨子们开始做饭。
    来干活的都是抽调的精锐,比如韩大刚这种劳力中的佼佼者。
    唯独厨子是例外,能被派到这里来的,都是厨艺不怎么样的。
    好在需要他们做的食物並不需要厨艺。
    把一成主粮,四成杂粮丟在锅里煮,煮成稀烂的粥,再丟进去菜叶子,多加盐,然后加一铁勺猪油,这就行了。
    也並没有到插筷子不倒的程度,跟平时喝的稀饭差不多。
    就这么一碗,足以支撑到灾民们被转运到各个工地和安置点。
    很快,第一批逃荒者出现了。
    跟想像中的衣衫襤褸不同,因为这些人出来的早,没有別的家底,估计只有身稍好一点衣裳,索性穿在身上。
    灰头土脸,面黄肌瘦是很定的,好在衣服尚能蔽体。
    闻到杂粮粥的香味,队伍一阵嘈杂。
    这时候荷枪实弹的协管队员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两排人往那一站,形成人墙,中间留出通道。
    “都听好了,我们是津门协管局的!为了防止你们中间有反抗分子,所有人,排队登记!登记完的,一人领一碗粥,然后听我们的安排,敢不听指挥,就地枪毙!”
    “都听好了,我们是津门协管局的!为了..........”
    人群互相看看,谁也不敢上前。
    终於有个人饿的受不了,上前道:“官爷,在哪登....登那啥....”
    “往前走!”
    走到一个棚子前,文书问道:“叫啥?”
    “贺狗蛋。”
    “哪里人?”
    “修武嘞!”
    “多大了?”
    贺狗蛋一一回答。
    “好了,往前走,有人给你盛饭。”
    贺狗蛋跟做梦一样,颤颤巍巍往前走。
    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本应是男人最旺盛的时节,可瘦的佝僂起来,细细的脖子顶著个大脑袋,有懂行的人知道,如果他今天再吃不上粮食,隨时都可能一头扎在地上死过去。
    走到大灶跟前,贺狗蛋咽了咽唾沫。
    厨子拿一个粗陶碗,给他盛了一碗粥。
    “喝,喝完了把碗放到东边的盆里,甭把碗偷偷带走了,被发现了要掉脑袋的!”
    贺狗蛋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住碗的那一刻,他突然又不哆嗦了。
    温度传导到手指,很快烫的有些发疼。
    可贺狗蛋高兴的想哭。
    这是粮食的温度啊!
    他一言不发,蹲到一边,一口一口的喝著。
    喝完把碗放在盆里,此刻,从头到脚重新有了知觉,生机重新在躯体中焕发。
    贺狗蛋一下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娘啊!走到津门真的有活路啊!娘啊!你何必吊死了自己!”
    人群无暇感慨贺狗蛋的悲伤。
    因为这种悲伤,他们几乎人人都经歷过。
    年老者通过自杀的手段,为年少者节省下救命的粮食,几乎成为了灾年中的规则。
    大家迫不及待的涌向棚子。
    登记!
    只要登记!
    就能领到热粥!
    协管员的队伍一度被冲的变了形,在鸣枪之后,秩序又重新降临。
    此时韩大刚等人已经用木料打好了栏杆,用大锤打进地里,灾民们就在这个通道里排队,大大减轻了协管员的压力。
    “大刚,大刚,你也带几个人帮忙维持秩序,现在排队的这边是好一些了,后边还不行,你带人去看看,有人敢乱来,你就动手,不要心慈手软!”
    韩大刚点点头,带著几个人去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灾民的数量终於减少了一些。
    喝完粥的人被带到一边,隨即分成几波,然后跟著“官爷”踏上未知的旅途。
    有人要求跟同乡分到一起,但“官爷”並不理会这种请求,只是挥舞著手里的枪,让大家跟上。
    韩大刚坐在一块石头上,接了旁边人递过来的菸捲。
    “这比扛大包还累人!”
    韩大刚笑笑,抽了一口烟,“这是做善事。”
    旁边那人年轻些,更机灵,眨眨眼道:“大刚哥,我们是在甄別反抗分子。”
    韩大刚也笑了,轻鬆的吐出一口烟雾。
    接著,远处一个小小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不过十来岁的男孩,整个身子前倾,似乎在费力的拉著什么东西。
    他右手搭在肩膀的布条上,左手却垂在一旁。
    借著火把的光,韩大刚看清了那孩子左手拿的什么。
    一把匕首!
    韩大刚站起来,快步朝那边走去。
    只见那孩子肩膀上已经殷红一片,布条的尽头,繫著一个用树枝扎起来,勉强能称作爬犁的东西。
    爬犁上,赫然躺著一个大人。
    韩大刚走近,那孩子猛然抬头,左手將匕首横在胸前。
    眼神坚定又冰冷,韩大刚分明看到,那匕首上有血跡!
    “我们是津门.......”
    韩大刚话音未落,那孩子听到津门两个字,一下就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你们救救俺爹!求你们救救俺爹!俺爹这是饿的,他还有气,给口吃的,俺就给恁当牛做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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